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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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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匹浴火鳳凰作賀禮,甚得太後力讚。”

“能得太後娘娘喜歡是臣女榮幸。”

“我也想學學,不知蘭小姐願不願意教我?”

宮中主子的衣食住行自有尚宮局在操持。季淮鶯想跟她學刺繡縫紉,尚如蘭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麽原因:“恕臣女冒昧,不知公主緣故想學刺繡?”

季淮鶯朝尚如蘭招招手示意她過去:“蘭小姐請過來一談。”

尚如蘭遵禮緩步行到季淮鶯跟前,季淮鶯揚手請尚如蘭在對面坐下。尚如蘭坐下後,季淮鶯便道:“十皇兄初春便要成婚。我想趁現在學成,到時親手繡一幅石榴裯當賀禮。”

尚如蘭聞言面色霍然一變。她怕季淮鶯看出異樣,立即揚起淡雅笑意道:“公主與安王殿下真是兄妹情深。”

季淮鶯有意為之,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註意。她那一掠而過的失神自然也被季淮鶯看到了。季淮鶯擡起纖纖玉手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氣抿了兩口:“算是吧。況且卿小姐若成了我的十皇嫂,蘭小姐也算是我的姻姐了。”

尚如蘭的笑容添了幾分苦澀:“公主說得是。”

兩人靜默了一會兒,季淮鶯又忽然深深的長嘆一聲。尚如蘭不解:“公主何故嘆氣?”

“我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跟你說。說了怕你覺得我在挑撥離間,不說又總覺得心裏有個結,怎麽都解不開。”

“公主有話盡管說。”

季淮鶯惋惜地望著尚如蘭,寫滿一臉的遺憾:“我覺得比起卿小姐,蘭小姐更適合十皇兄。論身世,你與卿小姐同為嫡出;論樣貌品德,蘭小姐比卿小姐有過之而無不及。我打心底裏更希望蘭小姐當我的十皇嫂。”

這番話讓尚如蘭驚得花容失色,忙截口道:“公主實在是折煞臣女,臣女萬分惶恐。”

季淮鶯瞧著她慌張不安的神色,好笑道:“蘭小姐不必如此驚慌。我年紀尚小不比幾位兄長懂事,說的話雖是出自肺腑,但你也可不必當真。只是……”

季淮鶯的話斷在此處,尚如蘭擡起疑惑忐忑的目光看向季淮鶯。季淮鶯朝她展顏一笑,嬌艷欲滴:“我還聽聞蘭小姐與兵部尚書謝煜之子的謝熙桐自小一起長大,蘭小姐莫非對那位謝禦史有意才沒被選為安王妃?”

尚如蘭立即起身退下行禮:“絕無此事!公主請慎言。”

“我很欣賞蘭小姐,故想跟你聊些心裏話,你別見怪。再說這裏是我寢宮,他們又都是我身邊的人,你有什麽話也可但說無妨。”

“公主……”

“坐吧。”見尚如蘭仍忐忑不安的重新坐下,季淮鶯才繼續道:“不知蘭小姐是否有心上人?如若沒有,不如我幫你與十皇兄牽牽線?”

話說至此,尚如蘭已然明白季淮鶯說向她學習刺繡之法只是個借口。她側首微微一笑,梨渦淺現:“公主今日尋我來學刺繡一事是假,為了安王殿下與小卿的婚事才是真。”

“蘭小姐真是聰慧。”季淮鶯也跟著笑。

尚如蘭絞緊衣袖,問:“只是臣女仍不明白,為何公主對安王殿下與小卿的婚事如此在意?”

季淮鶯揚起臉,眼睫輕掃如蝶翼微顫,櫻唇勾出一抹淺淡媚笑:“明人不說暗話。在意十皇兄婚事的是蘭小姐才對吧?”

尚如蘭吃驚得瞪著季淮鶯,一臉訝異困惑。

季淮鶯又道:“不瞞蘭小姐,我十分傾慕謝禦史。若蘭小姐能助我一臂之力,十皇兄與卿小姐的婚事我自會幫你周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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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樓鶯歌,無處不透著一股奢靡之風。高樓小榭俱有麗人,或憑窗而倚笑臉迎人;或媚態盡顯迎賓而上。輕衫羅裙半遮半掩,嬌顏美色如百花齊放,各不相同。

長安城南市的平隸坊除了有一處教坊之外,周遭皆是秦樓楚館,風月作坊。這裏白日靜寂,到了晚上便夜夜笙歌,宵禁也無法禁得了的熱鬧。

季淮冽帶著蒼河從坐轎下來一路向南,在教坊附近的一處名為吟秋閣的青樓停下。

青樓妓姐也分三六九等,而這吟秋閣便是長安城中數一數二的上等。裏頭的倌人小班個個容貌出眾,更是多才多藝,許多達官貴人宴客吃酒都會請她們助興。

季淮冽常年流連花街柳巷,卻是這吟秋閣的常客。吟秋閣當家的鴇母一見著季淮冽立即迎上前十分恭敬殷勤,不敢有半分怠慢。

季淮冽平日來時都是風流輕佻的模樣,這回卻顯得收斂養性了許多。鴇母常年面對著各路客人,一雙慧眼極其老辣。看出季淮冽的異常,表面卻依舊言笑晏晏:“安王爺,您有段時日沒來了,茜若想你想得緊呢。不如我叫茜若過來服侍爺?”

季淮冽慣會說話,應付他們也老練。他拿著玳瑁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,看著來往堂客笑道:“茜若姑娘是吟秋閣頭牌,平隸坊的花魁,每日要應付多少貴客,哪有閑餘時間想本王。不過她此時若在便叫她來吧,本王有貴客。”

鴇母忙不疊應聲:“她在她在,我這就去尋她過來。”說完,她叫來幾名丫頭領季淮冽入雅座。

不到片刻,一位衣裝艷麗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雅座內。她向季淮冽施了一禮,便坐至季淮冽身旁,為他斟酒:“今日王爺是只打茶圍還是會拉鋪?”

季淮冽不由笑道:“茜若姑娘不惱本王遲遲不來看你?”

“我雖身在花門柳巷卻也聽聞王爺定下婚事,哪還敢奢求王爺心裏記掛?”

季淮冽略一沈吟:“你這些話倒透著心裏有怨。”

茜若生得清新雅麗,端看卻不大像是名風塵女子。面上精描細畫卻掩不住一身水靈,眉眼之間有幾分與尚如卿相似的清麗。她苦笑低頭:“我一介妓身,怎敢對王爺有怨?”

“你知本王最喜你什麽嗎?就是因為你說話行事很有分寸,惹人憐愛。今日本王需宴客,你只管到簾後彈些小曲便罷。”

“是。”茜若提裙行禮,退到外廳。待古箏曲響,季淮冽口中的“貴客”也恰時而至。

季淮宇經過外廳時看到撫箏彈唱的茜若不由頓足多瞧了兩眼,隨即才走進內堂。季淮冽正坐在八仙桌旁捧著雕花銀茶托,頗閑適的聆聽曲子。

季淮宇徑自坐到一邊,一臉不屑的開口:“皇弟竟然約本王到這種地方見面。”

季淮冽撥弄著托子裏的白瓷茶盞:“六哥此言多有偏頗。這種地方有何不好?莫非是怕王妃生氣?”

季淮宇皺眉:“人多口雜。”

季淮冽不急不緩的駁道:“因此更能掩人耳目。”

季淮宇冷哼一聲:“本王不與你爭口舌。你約本王過來有什麽要緊事?”

季淮冽輕佻浮浪的神色登時被邪肆陰森取代。他修長指節撫著茶托邊沿的雕花處描摹,聲音低沈冷漠:“六哥做什麽事本王會盡力支持,但若牽扯到無辜之人本王便不能無動於衷。”

季淮宇面色跟著一沈,反問他:“你說的無辜之人指的何人?”

“只要六哥記住卿小姐是本王的人,本王自會為六哥馬首是瞻。若六哥下次出手仍牽連到她,別怪本王背盟敗約。”

“她究竟是何方神聖,竟讓你與十五弟對她如此癡迷?”季淮宇不禁發問。

季淮冽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。他放下茶托,恢覆了往時的玩世不恭:“六哥記得本王的話便好。邊境戰況不佳,京城內守衛也有所松懈。時機正好,六哥可放手一搏。”

“部署已然安排好?”

季淮冽瞧著簾後仍在輕聲彈唱的茜若,傲然笑道:“全部妥當,只等你一聲令下。”

曲江之行

仲冬十五,采選之日。天剛亮起,那些適齡的女子便已經被送進宮中匯選。被選中者會坐上車輦載入後宮,再由蕭太後從中擇優,最後讓皇帝登禦。

作為最重要的參考人,季淮思這一日除了公事之外還要煩心選妃一事。那些女子畫像不時送至他手裏,他雖心中有忿卻也不得不仔細篩選。而其他人則跟著季淮冽一起到曲江作樂去了。

尚如卿的傷勢漸好,早已活蹦亂跳到處亂跑。尚天昊見了直搖頭,少不得又一番教誨。

她將成為安王妃,宮裏宮外那麽多雙眼睛看著,若是言行有失丟了皇家顏面,這罪可不小。

兩人的婚事也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。名聲在外的二人——一個風流成性,一個有過汙名,他們的婚事不知算是物以類聚還是王八瞧綠豆互相看對眼。要是多生事端,指不定還會被傳成什麽樣子。

不過季淮冽好歹是親王,坊間再怎麽議論也不敢大肆語垢。

午膳後不久,安王府的馬車就前來接尚如卿。尚如卿傷勢初愈,檁珠怕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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